-
人气:157
爱情的代价
9.2 (豆瓣)- 爱情的代价 免费在线观看
- 主演:秦萍,泰迪罗宾,孟海
- 导演:吴家骧
此乃60年代香港首席乐队[花花公子]的主音歌手泰迪罗宾(关维鹏)主演的著名文艺片,并由音乐大师王福龄负责创作电影音乐,泰迪罗宾则主唱百听不厌的同名主题曲。女主角是漂亮的秦萍。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驼背畸形人与失明少女的诚挚结交,自卑的畸形人一直压抑爱慕美女的新,更不惜支付高昂医药费,医治美女的双目,他却害怕破坏以前建立的印象,悄然离开本市远赴外地生活,美女则为未能向恩人当面道谢而深感遗憾。
爱情的代价最新影评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李睿哂笑道:“那有什么影响?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咱俩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人言。” 夏燕犹豫了下,道:“还是找个包间吧,我下去看看。” 二人来到楼下餐厅,夏燕刚给找到一个包间,李睿还没走入,就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代县长卜玉冰。卜玉冰走进来一眼也看到了他,与他对视一眼,走近前问道:“吃饭?” 李睿面带浅笑说道:“是啊,一起呗?”说着指了指包间。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气,迈步走进包间,连头都没点一下。包间里夏燕刚要出来,见她进屋,忙打招呼,请她落座。李睿也走进屋里,坐在卜玉冰下首位。 夏燕见两位县领导要一起吃饭,自然就没有自己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的位子了,给李睿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陪他吃了,道:“我去叫服务员,县长您稍等。”说完走了出去,顺手把屋门关了。 卜玉冰等她走后,斜眼睨向李睿,道:“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才来吃饭?” 李睿好笑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了?你以为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就是下班了?我还去找玉明安排了下明天的工作好不好?不过我确实来了一会儿了,还碰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卜玉冰没好气的斜着他,道:“少卖关子,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 李睿呵呵一笑,将刚才怒怼孙长宝的经过讲出来给她听。 “你盯着这样的小脚色干吗?”卜玉冰听完后蹙起秀眉,满面不解的瞪着他,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李睿听她话里另有深意,奇道:“那你说我该盯着谁?” 卜玉冰抬起纤手,用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数下,道:“你应该盯着常务副县长尤功杰、常委副县长苏韬!” 李睿一下愣住:“你什么意思?” 卜玉冰骂道:“笨!你的短期发展目标就是常务、常委这两个职位,你达到副处级已经一年多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升正处——前提是你打算卡着点儿升,但你不可能一下从普通副县长升到正县长,你必须先拿常务、常委中的一个过渡一下,但尤功杰和苏韬不下去的话,你怎么做常务或者常委?所以他们必须下去一个,也因此你必须要盯着他们,抓他们犯错的机会……”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接着点菜服务员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卜玉冰收起话头,吩咐李睿道:“你点菜!” 李睿点了三菜一汤,等服务员出去后,好像不认识似的看向卜玉冰,敢情这个女人也有阴暗的一面。 卜玉冰续道:“这下你能明白你刚才针对孙长宝这种小脚色的愚蠢了吗?你就算惩治了孙长宝,甚至惩治十个百个他这样的**干部,对你晋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纪委书记吗?又或者你是想通过孙长宝来对付他的领导孙中华?如果你的目标是孙中华,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可如果不是,你就太愚蠢了。”又道:“倒水!” 李睿面带笑意给她打开一次性餐具,拿出杯碗碟,先用热茶将这几样餐具都清洗一番,才给她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卜玉冰目不转睛看着他忙完这一切,脸色似乎是欣赏,又带有几分埋怨,叹道:“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一定有着高远的目标与广大的心胸视野,但你有时候做的事情又让我觉得你非常幼稚,就像你现在给我洗餐具,请问这是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睿也不生恼,笑着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再请问我们现在是以正副县长的身份吃饭,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吃饭?” 卜玉冰听得一愕,呆了呆,道:“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抛掉公职身份。” 李睿笑问:“你让我给你倒水,这又是我堂堂副县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卜玉冰被他说得一阵无语,俏脸上已经浮现出嗔怒之色。 李睿笑着说道:“你既然让我倒水,那我顺便给你清洗一下茶杯,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你居然还瞧不起我这么做,我好心好意还被你嘲讽,敢情我成吕洞宾啦?” 卜玉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暗喻自己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起筷子,在他端杯的手上轻轻一击,嗔道:“就你话多!” 李睿笑眯眯地说:“你话也不少,咱俩彼此彼此……既然你嫌弃我干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那以后啊,就请你自己清洗餐具吧,我是不管了,我要端着架子当我堂堂的副县长。” 卜玉冰好笑不已,抬腿从桌下踢了他一脚,斥道:“不行,以后凡是咱俩吃饭,你都要负责给我清洗餐具,哼!” 李睿笑了笑,又收起笑容,道:“说正事,你让我盯着尤功杰和苏韬的位子,虽说有些阴暗,却是为我好,我心领了,但不会那么做。我想晋升的话,会通过自己的成绩上位。” 卜玉冰鄙夷的撇撇嘴,又叹了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以你的背景,确实怎么玩都行,不用盯着谁的位子也能一路青云。” 李睿柔声道:“你没有瞎操心,我很谢谢你为**心。” 卜玉冰莫名其妙的脸孔一红,狠狠白他一眼,骂道:“滚,别理我!” 饭菜上桌后,二人各自吃喝,也不怎么对话,偶尔对视一眼,女方都会表现出爱答不理或者满满的嫌弃之色,但在对方看不到的彼此内心深处,却流淌着欢欣荡漾的美丽心情。 次日早上,李睿与马玉明乘坐公务车,先去农业局接上那位技术人员,然后驱车赶奔县城东北八里地外的里青镇。李睿的打算是,先去那座砖厂所在附近的田地,实地检查一下受害的庄稼,确认受害原因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驶出县城后,李睿先给那个技术人员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工作内容,最后问道:“董股长,以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当场检测出受害麦苗的病因吗?” 对方是县农业局农业生产科教股的副股长,姓董,三十七八岁年纪,肤色较黑,短平头,戴着一副破旧眼镜,脸容很是憨厚,是从山南省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在一线农村的田间地头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委实算得上是农业生产方面的专家,对于农作物种植生长、病虫害防治、灌溉施肥等方面的技术了如指掌,马玉明找他同行算是找对了人。 他听了李睿的问题,憨憨一笑,道:“李县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我们股的股长曾经受里青镇政府的邀请,去那座砖厂旁边的玉米地里实地检测过……” 李睿道:“哦,原来里青镇政府请去调查玉米绝收原因的技术人员是你们股长。” 董股长小心翼翼的说:“那次我们股长调查回来,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农药打多了,因为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有多问,没想到那八户村民又闹起来了,而且还闹得这么大,李县长您都亲自出动调查事情真相了……” 李睿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我也是受县长的委派,卜县长非常重视这件事。”话里隐申含义就是,你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还要再提高一级,不要拿我这个副县长的等级看待此事。 董股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还是憨憨的,道:“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个人看法的,我也想跟李县长您剖析一下内情,不过我担心……担心我的话传出去以后,跟我们股长的话相悖,那他很可能会对我产生看法……”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睿心头一动,意识到董股长应该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这么说,忙道:“你放心,你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而就算你今天的检测结果与你们股长的结论不同,我也会维护你的,你放心大胆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再给你留个手机号,以后你被任何一个领导针对或者报复,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董股长听到这里放了心,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首先说我股长,其实我们股长根本不是农业口儿的科班出身,他是大专函授毕业后考上的非专业技术干部,原先在兽医站作库管,后来调到局里,他根本不懂农业种植生产,就算后来参加了一些培训班,也自学了一些内容,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还是连一知半解的水平都没有,他甚至连农药的水溶性与脂溶性都不懂,因此我其实非常怀疑他的调查结果,我也不知道他当天是怎么现场检测的。” 李睿听得笑起来,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几乎完全不懂农药的家伙,却给出了“农药打多了”的调查结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道:“继续说。”
爱情的代价精选影评
“没错,我说的当然是他!不到三十岁,修为顶多也就是合体境界,根本就达不到参与本次剑诀的程度!”
于是倾雪练冷笑问:“你怎么知道小猛达不到参与剑诀的程度,你又没有试过小猛的修为,还是你的修为,已经看穿了小猛的境界?”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倾雪练都很难看穿夏小猛的修为境界,如果夏小猛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的话。
另外,因为经过了九彩神雷的淬炼,夏小猛身上充斥着一股神圣的力量,因此一般不是真仙,看不出来夏小猛修为是渡劫。至于修为比夏小猛低的,更看不穿夏小猛修为境界了,只能凭借着脑袋去猜测。
听到倾雪练的话,周围的人就好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姑娘,日月剑宗的大小姐,三十二岁才大乘期境界,被誉为是空境百年来少有的顶级天才,而且是近十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天才。按照这种情况来看,这个家伙不到三十岁,有可能达到参与剑诀的最低标准大乘期?”
剑诀要求至少有大乘期实力,所以日月剑宗弟子才认定了,夏小猛达不到剑诀标准。
“是啊,姑娘,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大乘期是那么容易修炼出来的吗?!”
众人对夏小猛指指点点,顺便连连摇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傻子,还偏要来参加剑诀的傻子。
夏小猛对此只是笑道:“你不测试我的实力,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能够达到大乘期?”
“就凭你把渡劫改成了大乘,我就知道你就是来捣乱的。小子,我没时间和你多扯淡,你要是再不离开,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去!”
“小兄弟,自己出去吧,免得丢人现眼。”
“是啊,丢脸有那么有意思吗?被人像傻子一眼看。”
很多人都劝说夏小猛,以为是夏小猛年少轻狂不太懂事。
夏小猛还是摇头:“我要求测试实力!”
“好,那我就亲自测试你的实力!”这名日月剑宗的内门弟子,已经是大乘期的高手,实力比一般的大乘期高手还是强上一些。
话音刚落,大乘期弟子就用手朝着夏小猛抓去。
夏小猛轻轻单指一点,点在大乘期弟子的身上,骤然就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将这名大乘期弟子的身体给击飞了出去!
爱情的代价最佳影评
这是火枪?
人类国家中不但有火枪还有火炮,海蒂娜还算有点见识,一眼认出了林风端在手里的东西。
就在她扭头回望的时候,砰,林风手里的步枪又毫无征兆喷出了道火舌,瞄准的方向真是海蒂娜所在的位置。
啪!
一蓬血雨在半空洒落,血蝠人表情狰狞的距离海蒂娜不到两尺,身体就像被铁锤捣中,违背常理的往后抛飞出去。
刚进入射程,船舷两边的步枪便相继响起,一串清脆的枪声过后,四周的血蝠人倒下不少,床弩也调整好了角度,平着将铁箭发射出去。
铁箭前端有特意凿出的哨口,从床弩上高速飞驰出去时发出‘啾啾’的厉啸声,挡在它们飞行轨道上的血蝠人犹如纸片一样脆弱,往往一根铁箭洞穿好几个血蝠人的身体,‘砰’的一声大半箭身都没入城墙才停止下来。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冲入缺口内的血蝠人很快就被肃清,十艘陆行船横成一排停在主祭前方这片空地,哐,船舷一侧的踏板刚放下,养精蓄锐的卫士就在哈伦骑士率领下悍勇杀向有血蝠人的方向。
林风手下的人依然按照老板命令,蹲在船舷边以步枪火力射杀半空中那些血蝠人,床弩车不停将爆炸箭发射出去,天空中响起阵阵炸雷声,每声炸响传出,血蝠人就如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落。
他们的出现拯救了危危可及即将崩溃的防线,但情况并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血蝠人数量实在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的地步,士兵刚砍翻一个,立马就有更多的扑了上来。
为了顶住前仆后继涌来的血蝠人,陆行船火力全开消耗颇大,炸药早已经用完,爆炸箭也没剩下多少,每个士兵身上那一百发子弹显然撑不了多久。
一看眼前这局面,林风眉头皱的更紧,外面全是望不到边的血蝠人身影,冲肯定是没法冲的出去,何况尤娜的父亲是这里总督,肯定不会答应舍弃背后的平民独自逃生,他不走尤娜自然也不会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守在这里,等两个联队的援军赶来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准备喷火筒!”林风朝身后的船员喊到,为了多托一会儿,他只能动用最后的杀手锏了。
船上的士兵答应一声留下一半人继续射击,其他人纷纷开始忙碌起来,掀开中间那块甲板,露出隐藏在里面的四个酒桶,这捅一米多高,足有鳄鱼战士腰身那么粗,里面装着的却不是酒,而是黑糊糊杂质较多的汽油。
提炼技术还比较落后,汽油中含有不少杂质,用来放火倒是没什么问题。
两个膀大腰圆的熊地精各自站在一个打气筒前,一上一下死命给汽油桶加压,随着油桶内气压增大,干瘪瘪的输送管被撑圆,林风站在船头亲自转动着喷火筒对准血蝠人涌来的方向。
人头涌动,至少上百只不怕死的血蝠人一窝蜂冲来,当林风把下方闸门一打开,黑油就从喷口内发射出去。
黑色水柱喷射出去足有二十几米远,带着刺鼻气息的液体溅了那群血蝠人一身,它们并没意识到身上这臭烘烘的液体是什么,当士兵捏着火把往喷口前一抽,那瞬间,汽油就被引燃,犹如一道炙热的火龙席卷向被它笼罩下的一切生物。
那些粘到汽油的血蝠人霎时就被引燃,在众人眼皮底下化作一个个火人,黑烟滚滚,凄惨的嚎叫不绝于耳,浑身着火的血蝠人在火焰中不停的扑腾惨嚎,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火一被点燃就难以扑灭,它们只能承受这难以言喻的剧痛逐渐被火光吞噬,最终化作一团漆黑的焦炭。
看不懂,看了评论更觉得他们在瞎扯,以为自己看懂了,实际上表达了什么完全没人看懂,人们只相信自己的分析或第一感觉,就和电影r一样,觉得自己不该死的时候不死,觉得自己该死的时候死。而反驳的人就像那一群人一样小丑一样的来纠正、引导。
男主是会让人看上去很舒服的那种人,单纯执着有点可爱,从高逼格定制西装沦落到街头被人砍价的婚纱,也是有点心酸。感情这条线差点火候。
更多,更大,更炫目。在一成不变的模式下,真的很少看到更好,也没有之前好笑了。
太刻意了,就在一个非常小的圈子里,所有人都得到了爱情!这根本不能算一个爱情片,这是一部家庭剧!但是非常解压~加一星吧。
很多意味不明的镜头,感觉像导演把无人机交给儿子开;《》剧情抓马且荒诞,确实猜不到后续但真的有点烂了;不过本人真的很爱疯批和伪骨科,香香!
努力但不缺乏幸运,不是所有的“傻人”都有这样的好运遇到这样的母亲和爱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人”。
竭尽全力维护所爱,追逐所爱,专注于当下的事情,用更单纯的眼光看世界,这无关智力。
可能是看腻了吧,也可能是预期过高,太标准答卷会失去灵魂,不觉得很喜欢。 开头还觉得节奏慢,后来发现就是个慢节奏片子。
轻松幽默,却能看出背后隐藏的暗流,钢琴家在酒吧弹琴,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的笑容,虽然能看出来有的桥段很通俗,但是好莱坞就是有这个本事了把一个你能猜出结尾的故事拍的那么好看,肯德基那段,把我看饿了。
孤单是因为你不愿意勇敢的迈出那一步,不管周遭的一切如何,总会有温暖的人照亮你身处的黑暗。
经典的电影是不是没点生活经历都看不太懂啊。电影印象最深的是男主说陆地看不到尽头,是无限的,这不是他的琴凳,而是上帝的。这句话我感觉好有哲理。
陆上的人喜欢寻根到底,虚度很多光阴,冬天忧郁夏天的迟来,夏天担心冬天的将至,《》所以你们不停到处去追寻一个遥不可及,四季如春的地方,我并不羡慕。